在接下来的时间里，杜颜颜几乎是将手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个干净。
当太后回到空间里后，就对她进行催眠，只在空间里睡觉，等她醒来后，便带着她出来。
这样消耗的精神力能达到最少，剩下的就是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，哪怕只是在京城走一走呢……
“母后觉得这条街如何？”杜颜颜将太后扶着坐下，嘻嘻笑道，“这是凤暮离的功劳，街上做生意的，有一半都是女子。”
这就叫，女子撑起半边天。
太后从会颜楼的六楼往下面看，顿时觉得头晕了一下，赶紧收回目光。
可不等杜颜颜说什么，又忍不住再看一眼，觉得新奇的很。
“她们穿的衣服倒是轻快……”太后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，又扶着那窗台想往下看，“这样也好，起码做事利索。”
当年她进宫前，就是不怎么出门的大小姐，那时候女人的名声多重要啊。
想去什么地方，就直接在马车里带上面纱，下了马车也不能乱看，就只能直直地进去，自有人给放的整齐，等着她们挑。
再说了……那时候的昭国跟现在也不一样，从她十六岁选秀进宫，都多少年了。
宫里的衣服，都是一个样儿。
之前的事，都快忘干净了。
一时之间，太后倒是不说出宫不适应的话了，而是目光跟着一个个行人转动，看的新奇。
“哎，颜儿。”太后突然惊叫了一声，指着某处方向，“那是不是……是不是皇宫？”
“是啊。”杜颜颜像哄孩子一样哄着，“母后要不要坐着看，这样怕是会累一些。”
只见太后摇摇头，没出声，还是将目光放在那远处的皇宫上。
那个在会颜楼的六楼上看着不大的地方，承载了她的一辈子，也是让她哭过笑过，有着无数深夜眼泪和欢喜的地方。
前半生都是眼泪，自打……后来，都是欢喜？
渐渐的，太后的目光变得开始柔和，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子，“颜儿，哀家，是哀家的不是，哀家总是很抗拒外面，就觉得在宫里才安心……”
她的话说的语无伦次，可是那长了不少皱纹的脸却舒展了不少。
杜颜颜看的清楚，心里也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小小皇宫的富贵，代表的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，多少人把女儿送进那吃人的后宫，总是想搏一搏泼天的权力。
可是太后的位子只有一个，皇帝的位子也只有一个。
却不见，那些年轻鲜活的生命，还不等绽放就已经消失在了后宫里，但很快就有更鲜活的少女补上，随后渐渐枯萎。
这是杜颜颜在读前朝的史册中，透过那冰冷的文字看到的。
除此之外，她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，好歹电视剧总看过吧，而且她一过来还庆幸过自己是一个皇后呢……要是一个小嫔妃的话，大概如今还不知道去哪了。
“母后想不想下去走一走？”杜颜颜没接她上面说的话，而是轻声道。
“这……”太后下意识便想着摇头，可是又跃跃欲试，便笑着点头，“好。”
本来杜颜颜想用空间带她下去，可是却被太后拒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