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药拿起另一册小本子，面带笑意询问，“刚才少卿夫人您说梁妃不过是一妾室，可天子妾室那也是有品级的，梁妃娘娘是二品妃位，请问您的诰命夫人是几品呢？”
白夫人脸上的肉，如果凑近了仔细看，都有些哆嗦开了。
她没有任何品级。
纯粹是听别人议论，才张着嘴巴乱说的，而且这几年，皇上的后宫一点存在感都没有，她怎么知道上来就是一道狠的。
“好，据奴婢所知，您是没有任何品级的，也就是说官夫人一个。”山药笑道，一点也不像是要坑人，“白夫人您的儿子一年前在青雀街上强抢民女，使得那女子差点上吊，而少卿大人用了些手段把这件事压了下来，可有此事？”
白夫人下意识拍拍自己的胸脯，幸好幸好，没把她骂婆婆的那些话说出来。
不过是她儿子看上一个女人而已。
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她这样想着，嘴里就说出来了，“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白夫人说的可是心里话，诸位都听见了？”杜颜颜笑意盈盈，起身喝尽杯中之茶，递给旁边的冬瓜。
“好一个没什么大不了，好一个无关紧要。”刘璋从后面缓缓开口，“着人脱去大理寺少卿白占凌的官服，打入大牢，听候发落，朕的百姓，由不得你们欺辱。”
“皇上……皇后娘娘……”白夫人这才吓得冷汗直流，赶紧咚咚磕头。
她以为说她婆婆的坏话才是她该担心的，没想到皇后直接釜底抽薪，扒了她丈夫的官服。
这下，整个白家都要扒了她的皮……
东南角的宫女快步走出来，不声不响地福了福身，就轻松地把白夫人脱了下去。
“皇后娘娘，臣妇错了，臣妇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就被宫女一个刀手，直接晕了过去。
众人本来在先前的侯夫人身上还算着看些笑话，这白夫人之后……七八成的人都焉了。
她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弄个茶话会，凑在一起说京城的八卦，尤其是面前的小皇后又是京城中心的人物，谁都或多或少的说过吧。
而且她幼年进宫，能懂什么？
“还有……”上面的山药提高了声音，就要开始下一个了。
“等等。”杜颜颜抬手，目光温和，“本宫刚才计较了两个，已经有些累了，这里记着你们说过的话，还有自家的糗事，加上今天是母后的生辰，也就不再念了。”
众夫人松了一口气，目光紧随着山药手里的册子。
下一秒，杜颜颜又笑道，语气就跟今天天气挺好一般，“但是呢，本宫也不是说你们想说就说了，说出口的话等于泼出来的水，这话，没毛病吧？”
“是。”底下的夫人们赶紧道。
“这样吧，但凡是说过本宫的，拿出你们的诚意来，本宫就不追究了。”杜颜颜边说边拿过山药手里的册子晃了晃，“诚意差不多了，这本册子也就不用存在了。”
如果说，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？
并不是说什么鬼神，而是未知。
她们哪里知道皇后手里的那本册子上写了什么，写到哪种程度，会不会跟刚才的大理寺少卿一样。
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人精，几乎没人看不出来皇上跟太后是借着这个机会安排这一出吧。
“不知皇后娘娘说的诚意是……”有人已经坐不住了。